無論哪個藝術家,都想留下不朽的作品,但靈感這玩意兒又是稀缺品,我們一般只看到讓人驚嘆的名篇,卻沒有想到這幕后居然是創作者花樣百出的怪癖好,有的甚至讓人覺得惡心,為了尋找靈感,他們窮盡各種辦法。有時候,你會覺得,他們和瘋子真的只有一線的差別。
水在頭上沖,
特別的靈感會出來
曾有一份《全球沐浴調查白皮書》的調查,結果顯示72%的人在沐浴時產生過新的思路。從心理學來分析,洗澡是一種簡單、基本不用動腦筋的動作。思維處于放松狀態,這種情況下比較容易激發靈感。要說洗澡中獲得靈感最有名的人可能算是阿基米德了,他坐進澡盆里時,看到水往外溢,同時感到身體被輕輕托起,突然悟到可以用測定固體在水中排水量的辦法,來確定一個物體的比重。
我發現很多音樂人都表示自己的靈感來自洗澡,莫文蔚就說,洗澡的時候最有創作靈感,因為浴室是一個很私密的空間,沒有其它東西打擾,自己一個人在這種氛圍中獨處的時候,便會迸發出特別多的想法。而吳克群也喜歡在澡堂子里尋找靈感,“大家洗澡的時候都愛哼歌,我當學生的時候或者以前聽流行歌的時候,就喜歡這樣,所以寫歌的時候也習慣這樣。遇到很難過的時候,可能會窩在墻角,用水沖自己去沉淀心情,這時候就會有旋律跑出來。”
記得有一位音樂創作者洗澡成了癖好,創作高峰期一天要洗7、8次澡,后來為了節約用水,他去學了游泳。王力宏也發現洗澡時的放松狀態特別容易獲得靈感,為了放大這種靈感,他還經常把浴室里的瓶瓶罐罐拿來當樂器,敲敲打打,哼哼唱唱就好象在舉辦浴室演奏會。有點讓人意外的是,連周星馳都是在洗澡中找表演靈感,那些電影中的經典臺詞,不少就是來自他洗澡的時候,“我都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洗澡的時候,水在頭上沖,特別的靈感會出來,所以我特別喜歡洗澡,每一次洗澡都要兩個小時。”
這里還不能不提到貝多芬,貝多芬不用把全身都泡在水中,他喜歡站在盥洗盆前,將大杯大杯的水倒在手上,與此同時抑揚頓挫地唱出旋律,然后在屋里大步踱步,記下靈感,據說他的作曲中,有許多樂章的結尾就是在這樣玩水的動作中完成。但他的這個怪癖讓房東和鄰居很不開心,因為因為水經常濺落在地板上,然后又滲透到樓下。根據記載,貝多芬一生中搬家搬的次數很多,所以從中可以看出貝多芬這個癖好有多不受待見了。
美國著名的政治家、科學家本杰明·富蘭克林喜歡空氣浴,他曾經在倫敦有個小公寓,在去世之后,有人整理他遺留在這里的稿件時發現富蘭克林的癖好:他喜歡赤身裸體坐在公寓一樓寬大的木窗旁,任憑涼風吹拂自己裸露的身體,盡情享受“空氣浴”的快樂,然后開始閱讀、寫作,釋放泉涌般的文思。這種在自己家里,不影響觀瞻、又節約能源的找靈感方式,也許是最健康的一種吧。
抽得云山霧罩,
喝得大醉酩酊
以前曾多次采訪過中國作協的會議,在這種會議現場,必須要適應的就是煙味,幾乎每一個男作家都吸煙,有一次在北京參加某個研討會,我去晚了正巧有個作家推門出來,里面的煙霧像云海一樣從門中噴涌而出。作家們平時就抽煙,創作的時候就抽得更多了,根據作家們的說法,抽煙能讓他們覺得放松,靈感來得快一點。就我自己的了解,路遙的《平凡的世界》、陳忠實的《白鹿原》、賈平凹的《秦腔》,每一部都可以說是煙熏出來的。賈平凹曾經說,“文章無根,全憑煙熏”,他在寫作時要求比較多,房間一定要干凈,不允許有人,然后把窗子關得嚴嚴實實的,再抽煙,“紙是一張一張地揭,煙是一根一根地抽。”
畫家巴爾蒂斯創作時煙不離口,“它幫我加倍集中精力。”但依靠尼古丁來尋找靈感,畢竟是一件傷身體的事情,而且在藝術圈中,還有一些不滿足于吸煙,甚至去找毒品,最近被抓到文藝圈人士,無論是寧財神、還是張元,都稱是為了找靈感。但如果仔細看他們的創作簡歷,會發現根本沒找到靈感,張元的主要作品都是吸毒之前創作的,他吸毒之后,狀態反而極度下滑。在作家圈中,新的一代作家抽煙的要少些,像韓寒、郭敬明,都是不抽煙的。
另外一個會在創作中使用的就是酒了。酒至微醉,半夢半醒,好像更容易捕獲到靈感,這一點在詩人中特別流行,李白這些就不用提了,斗酒詩百篇,但人家居然對自己的作品毫不在乎,認為“惟有飲者留其名”。在國外作家中,海明威是比較明顯的,飲酒能帶給他創作靈感,這在《太陽照常升起》很是明顯,形象地刻畫了一群將酒當作麻醉劑的人。
葡萄酒、伏特加、威士忌都是海明威的喜歡之物,他常說:“人,只有當他喝醉了才能真正感到自己的存在……我喜歡喝得酩酊大醉。從懂事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有這樣的感覺。”所以,可以看到海明威筆下的主人公也早晚都在喝酒。
但成也是酒,敗也是酒。由于長期毫無節制地喝酒,加上各種疾病的折磨,晚年的海明威喪失了記憶和語言能力,不得不放棄寫作。他失眠、恐懼、孤獨,不僅心里煩躁,而且疑心很重,到了精神錯亂的地步,最終不堪忍受而舉槍自殺。所以對于喝酒找靈感這個事情來說,適量就可以了,若是飲酒無度,恐怕靈感沒有過來,自己就先倒下了。
爛蘋果的味道,
讓我眩暈吧
很多的文藝作品,正常人是完全創作不出來的。比如梵高、畢加索,如果去了解他們創作背后的故事,就會發現他們的經歷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作為發明家,中松義郎可能知道的人并不太多,據說他74年的發明生涯一共取得3300多項發明專利,其中包括2000年以前使用電腦時常常使用的軟盤。但他說的靈感獲取卻非常不正常,因為他堅信在水中長時間缺氧的狀態有利于刺激大腦思考。“如果大腦中氧氣太多,靈感不會光顧,為了讓大腦缺氧,你必須潛入水下,讓水壓使大腦充血。在死前0.5秒,我會看到新的發明。”然后他將點子記錄在筆記本上。
依靠食物來獲取靈感本來是一種不錯的方式,像《東方快車謀殺案》的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喜歡在浴缸里一邊嚼著蘋果一邊琢磨謀殺陰謀的情節;寫有《好人難尋》的弗蘭納雷·奧康納則喜歡嚼著香草威化餅干來培養寫作靈感。但像“狂飆突進運動”的代表人物席勒這樣喜歡爛蘋果的可能就有點不正常了,據說這還是歌德去席勒家拜訪時發現的。當時席勒不在家,于是歌德就坐在席勒辦公桌坐下來等,剛一坐下就聞到一股奇怪的惡臭,追蹤臭味的源頭,是在席勒的抽屜里,里面居然有一對爛蘋果!歌德開始還以為這是以為遺忘而導致的蘋果腐爛,可席勒的妻子解釋說,是席勒故意讓蘋果腐爛的,因為不知何故,這種氣味激發他的靈感,“沒有它他就無法工作,活不下去。”
后來的人只能猜測,蘋果腐爛分解時會產生甲烷氣息,少量的甲烷可能會導致眩暈,有的人認為這正是抓住創作靈感時那種醉醺醺的、愉快的輕度頭暈。但實際上,這種風險是比較大的,因為如果甲烷氣體比較多,可能會令人窒息。
也有一些作家陷入迷信之中,《蒂凡尼的早餐》小說作者杜魯門·卡波特就選擇星期五決不開篇或殺青,酒店房間或電話號碼涉及數字13就要換房,煙灰缸里的煙頭從不多于三個,多的話就放進大衣口袋,他也不喜歡黃玫瑰。如果你有事找卡波特,你也得留意跟自己有關的數字有沒有他不喜歡的,他甚至會把電話號碼的數字相加,如果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他絕對不跟這些號碼的主人打電話。但按照他的說法,他因為遵從這些原始理念而獲得了靈感。
寫作的姿勢,
就是“金雞獨立”
采用某種方式才能進入創作狀態,容易獲得藝術靈感,這多少讓普通人覺得有點怪,但當事人卻樂在其中。你要相信,這些癖好真的是五花八門,比如剛才那位喜歡爛蘋果的席勒寫作時還喜歡把腳泡在涼水里,而雨果則喜歡把腳泡在溫水里。狄更斯在寫小說的時候,一定要穿上晚禮服,而愛爾蘭詩人穆爾非得全身脫得精光才能下筆。菲力普·貝松認為寫作就像懷孕,在作品完成之前決不能提起,否則就有可能“流產”。易卜生認為某位瑞典劇作家是他的競爭死敵,他要把對方的照片放在他的書案上,才能寫出好劇本來。《第二十二條軍規》作者約瑟夫·海勒喜歡在汽車上找靈感,而伍迪·艾倫在擁擠而封閉的地鐵里才能想出絕妙的創意。
大仲馬善于用多種體裁創作,往往因體裁的不同而使用不同顏色的稿紙。他寫小說用藍色,寫詩用黃色,其他文體則用淺紅色。同時他寫作之前,先得準備好10多支各種顏色的鉛筆,就像個畫家一樣挑選色彩。他說:“寫作也需色彩———這些彩色鉛筆能使我寫作時的感情變得豐富多彩!”馬克·吐溫和英國的史蒂文森,在寫小說時,必須要有黃色的紙才能寫出。法國女作家蘇姍是用各種顏色的紙,黃的、淺藍的、粉紅的,最后才用白的來寫作。秘魯詩人聶魯達,他喜歡在海上航行時寫作,而且始終用他綠色的墨水。
《尤利西斯》作者詹姆斯·喬伊斯喜歡穿白大褂趴在床上寫作,手上拿著大大的蠟筆,但據說這是因為眼病,蠟筆有助于他看清楚在寫什么,而白大褂能反射更多的光。而《達洛維夫人》作者伍爾芙喜歡站著寫,他的辦公桌和當今時尚的站立式辦公桌一模一樣,據說她是為了和妹妹較勁———她妹妹學畫,是站著的,所以她也不甘示弱。海明威也愛站著寫,“我站著寫,而且用一只腳站著。我采取這種姿勢,使我處于一種緊張的狀態,迫使我盡可能簡短地表達我的思想。”成都商報記者 蔣慶
葡萄酒、伏特加、威士忌都是海明威的喜歡之物,他常說:“人,只有當他喝醉了才能真正感到自己的存在……我喜歡喝得酩酊大醉。從懂事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有這樣的感覺。”所以,可以看到海明威筆下的主人公也早晚都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