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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核實中..2010-09-02 17:32:10 來源:中國當代藝術網
鄭荔:通過您的策展理念,你認為你能為中國當代藝術的注入什么新的藝術理念呢?
巫鴻:理念很難說,因為我覺得理念大家都提出很多,主要是怎么做的問題。其實我的估計還是比較好的,當今社會我們生活在一個全球化、商業化的環境。所以幻想把所有的展覽做成學術性,一是不切實際,二是也沒有必要。我肯定大部分展覽是一種消費性、娛樂性、商業性!這是很自然的,真正的學術性、并帶有很強的討論什么問題的展覽應該是很少,即使很少,我們應該努力去做!798上百個展覽,有多少是非常有學理,非常有有策展的過程,非常有互動并能夠探討什么問題!我們應該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談談。
展覽有很多不同做法,在我的概念里,最簡單三類展覽是:一是個案型的。以藝術家為個體;二是群展式的。帶有一定的觀念,或者一個主題,或者一個潮流,一個主體性;三是大的展覽,如雙年展、三年展等整體性的大展。這三類展覽都不一樣,都有不同的標準。所以我認為從學理來說,怎么才能讓三種做的更好?是個問題!我們國內展覽做的快,快有快的好處,有激情、有干勁。但是它在處理的細致程度上、深入上就相對差點。我希望在這個基礎上做的更好點!在速度上,量上、勁上,這絕對是超世界水平的!比西方強的多。但把某個展覽拿出來看,它做的細致程度,展館的位置,每個作品的做法等等,質量上那就稍差點,因為西方一個展覽花的時間、人力、財力、細致程度要比我們多好幾倍,所以我們考慮,如何要取之之長補之所短?
鄭荔:目前經您策劃的大大小小的展覽已經很多了,您認為可以代表您以上所說的三類展覽,哪一類展覽更能代表您的策展理念?
巫鴻:第一類和藝術家的合作很多,但是我認為做的較完整的,不單是從策展,還是文本、筆錄等等來講,一個是和徐冰做的“煙草計劃”,(當時還出了書,而且都是通過正常渠道出的,使得很多人都到讀到了,也很受啟發。)從展覽本身帶有很強的歷史性、社會性。這是比較完整的一個展覽;另外一個就是,宋冬的“物盡其用”,是關于他母親的留下來的很多東西。這個展覽是不一樣類型,從798開始展出,后來拿到光州雙年展,又到歐洲柏林,最后到美國進行展覽。
從這兩個展覽來說,“煙草計劃”是需要有個特定地點---上海展出。而“物盡其用”這個展覽有一個在中國突發,并連接世界各種人的歷史經驗,因為這個經驗(他母親收藏的東西),不但是中國的也是全人類的經驗,所以在不斷移動的過程中把它的意義發揮出來。雖然是一個藝術家,還是比較滿足的。還有很多,我覺得都可以提 但這種是一個類型。
在第二類群展中,我想還是比較早期的《瞬間:二十世紀末的中國實驗藝術》,起到當時的意義。這群人拉出來,我又分成三個主題,每個主題都進行了說明。較早的就是提出“城市拆遷”,有一部分叫“廢墟”,圍繞廢墟的一些表現,后來確實是中國藝術比較盛行的現象。還有三個主題,那個作者做一個比較中型展覽,有20多個藝術家參加,比較延續。其實他后來也做了些中型的展覽,比較有代表性。
大型的展覽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作品,比如廣州雙年展,是和馮博一、黃專、王璜生館長一塊做的。開始想法是我提出的,那時剛過千禧年(展覽是2002年),當時希望做一個雙年展活或者三年展。當時世界的模式是國際性的。王館長建議,我們應該先審視自己,做成一個平臺,然后再去做國際的。當時很多人都幫助。最后基本做了一個敘事,特別是圖錄,請了10幾個較有名的批評家、策展人分門別類地寫文章。就是希望整個對那個時間有說法,當然不能說,這個說法就是絕對的說法,但至少是其中一種說法,就是90年代的一個梳理。那種還是有一定作用的,我現在也不是完全很同意,當然還有人不同意,那都無所謂,有這么一個平臺可以再往上提高,所以那個平臺還是比較高一點的,其他的如光州雙年展,那是另外的,沒有這個重要。比較重要的還是中國當代美術為主,其他做過的以世界為主的比較有想法的展覽,但效果還不是很清楚!
鄭荔:正如您剛剛提到的廣州美術館策劃的《“重新解讀:中國實驗藝術十年(1990——2000)” 實際上是對中國90年代的當代藝術進行了一次全面的展出,是對90年代的中國當代藝術進行了一次學術上的清理,強調了中國實驗藝術的發展歷程,在當時引起了藝術界不小的反響,不知道您當時是出于什么樣的想法才會提出這樣的主題的呢?
巫鴻:我希望對中國的當代藝術研究有一個堅持的歷史的基礎,當時中國的當代藝術已經在世界上很紅了,在做廣東雙年展時,但是我感覺還是缺乏一個自己的敘事,當然也有書呀什么的,但結合起來,我特別強調這個展覽不是我的展覽,雙年展是個很大的展覽,有很多人參與,一個人做就沒那么大,關鍵是有那么多人參與,所以做出來的結論就是稍微的超過一個人,并具有一定的共識性,我覺得這是很重要的,比一個人做的展覽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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