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資料介紹,水彩畫最早起源于十七世紀,到了十九世紀,英國畫家率先提出到戶外寫生,并以水彩畫作為獨立的畫種。一時間,以水彩畫的形式表現英國的風光便深入人心,“風景畫既被用來反映國家的財力,又用來表現對自然界更富詩意的感情。”
藝術家用水彩畫“捕捉光落到樹木、水和口野上的效果”,強調“天空和云彩形狀十分重要,應把它們看成是風景畫的基本要素。”先后涌現出了布萊克、路易、弗蘭西亞、波寧頓、透納、科特曼等一大批聞名于世界的水彩畫大師。一百多年過去了,當我們重讀透納的《佛羅倫薩全貌》、科特曼的《海船事件》,畫面依然流露出檄動人心的魅力,大師們在表現水彩畫的透明、輕快、濕潤,都具有鮮明的個性,展現了異樣的光彩……
大概也是在十九世紀的初期,水彩畫便傳入了中國,據說早在二、三十年代四川的重慶就舉辦過轟動一時的水彩畫展,當時活躍在上海的水彩畫家冉曦還是地地道道的成都人。 我對水彩畫較為陌生,更沒有專門學習過水彩畫,可我卻一直喜愛水彩畫,并知道古元、李劍晨、張眉蓀、陽太陽、哈定等老一輩水彩畫家為繁榮中國水彩畫事業曾作出了不小的貢獻。
幾十年過去了,水彩畫在世界畫壇的地位起了微妙的變化,仿佛不再有昔日那樣的輝煌,可在中國,卻依然有那么多的水彩畫家在默默地耕耘,在不停地探索。在四川就有那么一批水彩畫家自甘寂寞,沉浸在“水、色、光、影”的迷離中,夏揚金先生便是這之中的苦行僧。
揚金先生從事水彩畫刨作已有廿多年了,他刨作了多少作品,有多少作品獲獎,有多少作品被報刊發表、被藝術機構收藏,我已無法統計,好像揚金也并不在乎這些。他與水彩畫結下了不解之緣,只要一有機會他便走出畫室,到生活中去吸取創作的源泉。
無論是川西平原的鄉間小路,還是浩瀚東去的長江,無論是米亞羅的楓林,還是紅原雪山下的草地,都留下了揚金的足跡。即便沒有時間外出,他也總是在家里擺上一組靜物,或畫畫鄰近的民居風情,從不肯有一絲閑暇,總是孜孜不倦地求索。
每次讀揚金的畫,總給人一腔激情、一派陽光明麗的沖動,一種充滿了大自然美感與生活情趣的溫馨。真想不到,不善言辭、生性內向的揚金,為人為藝竟像水彩畫般的透明,像水彩畫般的明快與清新。
人們常說,只有心中充滿了陽光,才能發現生活的多姿多彩,只有充滿了對生活與大自然無比熱愛的藝術家,才能讓筆端流淌出歡樂清泉,讓畫面洋溢出希望與春光。揚金,正是這樣既充滿了檄情,又極富愛心的藝術家。讓我們來看看揚金一組題為“鄉情”系列的水彩組畫。這組畫,描繪的對象幾乎全是極為普通的民居:那些坡坡坎坎的院落,那些石板鋪就的小路,那些用石頭和術棒支撐起來的閣樓,在他的筆下竟像一個個動人的故事,一首首充滿了鄉音的小曲。而那一幕幕述說悠悠歲月的特寫鏡頭,能讓你進入一個忘我的生活空間:這之中既有苦澀、滄桑、彷徨,又有喜悅、充實、依戀…就連我這算不得上了年紀的人,也產生了許許多多的懷舊情緒,甚至渴望從喧囂的環境中回到平淡而寧靜的生活。
去年冬天,在《成都水彩水粉畫集》中,揚金有一幅取名叫“恩愛夫妻”的習作,畫面的主題是一對在陽光下覓食的雙雞,雞的用筆十分簡潔,幾乎稱得上是淡淡幾抹便盡得風流。盡管雞是描繪的主體,然而畫家卻用了較大篇幅通過對環境的精心刻劃、點染出濃濃的生活情趣;畫的右側,藝術家用綠灰色調的橫向行筆寫出似墻非墻、似欄非欄的色彩過渡與點、染、擦、勾的表現手法中,不僅流露出作者嫻熟的技巧,更顯示出畫家扎實的藝術功力,特別是畫面左邊的那堵墻,用赭灰為主的暖色調處理,墻面點灑出明快的肌理紋樣,像是陽光下的光斑,又像是簇簇盛開的秋菊。不同的用筆,不同的冷暖處理,不同的造型構成使畫面十分生動。近處明亮的三角地帶,陽光像舞臺天幕上的射燈,把那對“恩愛夫妻”投入到慈祥陽光的懷抱……這寓意深刻的習作,帶給^極為豐富的聯想;這充滿生活情趣的畫卷,這充滿陽光、充滿對美好情懷眷戀的真情,是藝術家自身修養與氣質的流露。從這些真情的流露中,我仿佛更接近了藝術家那顆執著追求藝術境界完美的“平常心”。
揚金還有一組命為《門的記憶》的組畫,這些以農家院落的木門為刻劃主題的作品,個性更加鮮明,人們僅從那一扇緊閉的木門,便可感受到人生旅造的漫長,欣賞到繽紛生活的縮影。看來揚金為了真正揭示生命的樸質與美,的確下了不少功夫。
面對揚金的這些作品,我也進入了一種境界,體味到一種生活原汁原味的清純,甚至期望能進入畫家營造的天地,去享受大自然鮮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