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畫家李鳳雨閑談中,他提到在一個出土唐代陶罐上題有一首打油詩,甚是有趣。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
我恨君生早。
我急忙用筆記下來,回來后便畫了一幅畫-一個少女坐在地上懷抱琵琶低眉輪指,口唱小曲。一皓然老翁坐在一旁,彎腰曲肘瞇這雙眼,似睡非睡,舒適安詳。
畫好后便有無盡的遐想。為什么在陶罐上題這么一首詩呢?此詩似俗而雅,似諧亦莊。不知是文人所為還是匠人所為?我想做罐的可能是位有點文墨的老工匠,一生獨居,好不容易相中了一個年輕的姑娘,自己卻已經老了。就像話劇《茶館》中的王掌柜說的:“年輕的時候吃不上花生仁,好不容易有了花生仁,牙卻沒了”。
這首詩又像坊間的俚曲,是年輕藝妓唱給老年聽客的曖昧之詞,既大膽又涵蓄,余味無窮。
一般的罐子為了好賣錢都題些祝詞,吉語,或為附庸風雅題些唐詩宋詞也是有的。但題上這么一首半俗半雅的打油詩?背后一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