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與老圃聊天談到早點,老圃見我之時,說起早晨吃的是煮蘿卜,且用清水,任何作料不放,讓腸胃盡沾清凈自然之氣,我一直喜歡老圃其人其畫,由老圃早點食煮蘿卜由感而發,既清凈世界應該從清凈的肉體與靈活做起,必使煩躁之人安靜下來,也是妙招之一吧?
佛家之道,講究一個無欲、無望、無奢、無求的境界,也就是我們常聽佛人口中所言的“四大皆空”。其實這種空不是行為的空,更不是思想的空,想想原本就是讓人們靈魂還原一份清凈,少些私心與雜念,這樣才能真正作到無論身處何境,或者苦樂歡愁時,依然泰然而淡化之,不必過多計較得失,也不必刻意的計較功過,只有如此,才能讓自己更加灑脫而開心。
某些人不管怎樣,好像煩躁之心很是能夠平靜下來,每天不找一點所謂的事情做好像不塌實,其結果總是有頭無尾,我其學生當中有那么幾個,早起喝酒,被我教訓一頓,還有讓我看畫,畫面上有“陰氣”之風,便是過去的故事放不下來,記錄的都是憂愁與仇恨;更有甚者寫書法寫了近十米長,讓我來看,結果是相反的,沒有一個字可圈可點,同學沒有從我這里得到表揚,于是我讓這樣的同學每個字寫十遍;放不下的是“表揚”結果,根本就不重視過程,尤此可見思想不解決,任何事情也做不好,更不用談做人做事呀?
早起喝酒與每日無病呻吟者,無須解釋自己的煩惱及所謂性格藝術家之類,一切都是習慣造成,也就是自己不了解自己,或者說根本就不敢面對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早晨吃的是老圃的煮蘿卜,是很好之范例勸其學生學習老圃之風,餓其肉體,精神得一道理; 凡人自然有凡人的煩惱,這是正常與自然的。煩惱的起源與延續卻不是無緣無故的,有時所謂我們自我的煩惱,當我們回首冷靜思考尋找到答案時,原本就如此的可笑,那只不過是自己不曾學會放下思想的包袱,不曾給自己靈魂沾染上的塵埃一次清掃而沉淀的結果。
“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云萬里天”,這樣的境致只能于靈魂清醒處出現;“心中有月月常在,心中無月有卻無”,這樣的灑脫也源于靈魂的取舍定位。煩惱的出現,往往是通過視野所及的不快之點滴,然后匯積于靈魂化為厚厚的塵埃,讓自己無形之中多了一份累。倘若自己不曾真實的拭去或者清掃靈魂上那份塵埃,所謂的煩惱與不快也就永遠不可能根本上消除。
“不以物喜,不以已悲”,這原本就是一種自我學會放下包袱的灑脫。有些煩惱與郁悶,原本就是自我強加的,因為這個生活與世界甚至別人,根本就沒有給予你煩惱或者郁悶意識,而我們總喜歡總把自己時時存在于多慮與無端的猜測懷疑氛圍中,一旦找不到答案與結果時,煩惱與郁悶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一個人的一段時間里,真的把自己讀懂了,就是莫大的進步!
我討厭躁動之地與躁動之人,不安靜煩躁之心如何思索,如何面對自己呢?就算有時生活給予了我們太多的不快,其實我們也應該學會讓自己放下一切煩悶,畢竟快樂與否與他人無關,只與自己真實相接觸,為何我們不學會灑脫一點,放下靈魂糾纏不清的塵埃,還原一個清凈的自我,唯有如此才能讓自己更容易享受快樂與開心。
煩惱需要淡化而非濃縮,郁悶需要忘卻而非珍藏。人有時活的就是心情而非僅僅物質名利得失,過多在乎與計較身邊一切之事,那么快樂的影子注定也就會悄然的與你遠離,而煩惱的惡魔也在那個時候,悄悄的與你相握結伴而行。
我們無法改變天氣,但可以改變自己的心情。是的,煩惱存在的時候,為何我們不學會改變一下方式,換一種心情來對待自己呢?要知道決定自己一切的,只有自己才能從根本上解決,任何其他人的安慰只能是一種表面形式。快樂煩惱與否,不在于生活是否給予,重要的是在于自己是否學會理智而清醒的把握,學習書畫更是如此,不要考慮什么表揚,重要的是你所掌握了什么,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是非常關鍵的!
曾經一段時間,因一些過去的事情讓我自己不開心著,仿佛自己的天空總是陰云而無陽光,沒有了許多的自信,當自己畫了《清凈世界》系列之后,我又感覺自己煥然一新,原來自我的煩惱與郁悶,不就是自尋的嗎?時間與空間的道理是許多人沒有認識到的,痛苦中的時間煩惱,在空間里面是不應該存在的!
2007年于榮寶齋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