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蓮
文/馬林
梅令人瘦,竹令人節,菊令人隱,蓮令人清。一枝荷,忽遇眉公;一朵蓮,復見溪濂;既見君子,此心不已徘徊。山谷有清音,水碧有清蓮,低頭弄蓮子,蓮子清若水。清欲之人,非不惹塵埃,乃知拂身上塵、口上塵、心上塵;非不問世功,乃爭好風月、好山水、好云林。揮麈者可以潔,出污者始為清,古之君子潔玉清冰,識迷途而返真,蒙丑穢而濯垢,應作如是觀。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駐履暫借問,惟恐是眉公。忽憶眉公有言:’’生平愿無恙者四,一曰青山,一曰故人,一曰藏書,一曰名草?!?
馬嘯天——晚荷(2015年)
馬嘯天——暗香驚月(2016年)
簡評馬嘯天筆下的“大千荷”之作
文/奉賢
齊白石、張大千、黃永玉都喜畫荷花,也都以畫荷著稱于世。他們也植荷觀荷,與荷為友,對荷的真實形態與生長規律了然于心。
張大千先生認為“中國畫重在筆墨,而畫荷是用筆用墨的基本功”。因此,他筆下的風荷、晴荷、雨荷、秋荷千姿百態。白荷、粉荷、紅荷、墨荷萬紫千紅。無論是水墨寫意、工筆、沒骨,還是潑墨潑彩,都各具特色。他喜在繪荷之作上題詩,詩句清雅秀逸,書法妙趣橫生:如“不施脂粉不濃妝,水殿風微有暗香。要識江妃真顏色,晚涼新浴出蘭湯”,還有:“明月曾呼白玉盤,多情更照玉闌干。香吹一夜西風滿,水殿羅衣作許寒”。因此,我們可以從中發現他們對荷花的君子性情的理解深度。徐悲鴻先生在上世紀30年代曾對張大千所畫荷花有“入蓮塘,忍剜朱耷之心”,的評價,亦為世人所敬。
嘯天先生深知謝赫六法繼承的要素,弱冠以文沈唐仇四家之法啟蒙,加冠后與吳悅石先生習大寫意畫法,從師門內深悟了吳昌碩、齊白石等前輩的筆墨體驗,五十歲后卻常以大千先生的荷花為師范,畫作構圖飽滿,層次分明疏密有致,用筆剛柔兼濟,荷葉多以隸書用筆之法寫成,荷花喜用線條勾勒,力透紙背,如錐劃沙,工寫結合,筆勢粗獷簡率,格調清新典雅,主題鮮明突出,時有兼工代寫意境之妙,所繪之荷雅俗共賞,顯示出他對繼承張大千畫荷風格的藝術要領和感悟能力。觀之良久,仿佛自己已置身于一片生機盎然的荷從之中,陣陣荷香氤氳裊繞,沁人心脾。其作品的荷葉從中,白荷、粉荷迎風怒放,片片花瓣次第展開,數支荷桿從水草叢中挺拔的伸出水面,荷桿細長但不失蒼勁,有的直立如堅硬的箭鏃,似刺破蒼穹,氣勢勁挺;有的慵懶地伸展腰資,就像剛出浴的仙女,盡顯嫵媚嬌態。寬大如蓋的荷葉或于微風中輕舒漫卷,或輕觸荷梗,似在喃喃私語秋日情懷;它們交相掩映,重疊舒卷,墨色濃淡多變。在復筆的點綴和渲染之下,荷花層次豐富,清亮秀潤。有些畫面的下方作者通過對那些才露尖角的嫩荷與荷桿和水草的中鋒勾勒與側鋒的組合處理,讓觀者真實地感受到了水的存在和荷塘中的寧靜場景所在。由此我們可略窺其學習和繼承大千先生繪荷技法和藝術風格的精髓所在。
在筆者看來,嘯天先生喜畫“大千之荷”除了因其對荷花的“出淤不染,濯清不妖”的特質贊美之外,還在描繪荷之高潔的情操以及蓬勃向上的精神同時,更加是為了表達自己以心向往追求荷花那“君子之風”的情懷所致。
2016年11月7日,奉賢于京城寓所
馬嘯天——晚荷作秋香(2016年)
馬嘯天——清風(20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