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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美術家網(wǎng)--讓藝術體現(xiàn)價值
當宗教將社會形態(tài)加以整合后,就完成了傳統(tǒng)的說法即“道統(tǒng)”、“學統(tǒng)”與“政統(tǒng)”的合流。合流使思想的整體擁有了“話語的權(quán)力”,并逐漸演變?yōu)椤罢蔚臋?quán)力”,它讓個人、群體或組織懾服于權(quán)威與法統(tǒng)之下。北朝時期的政教合一使宗教通過政治體制滲透到生活的各個領域,凡人的舉動施為坐起臥息、衣眼飲食、往止居處莫具于經(jīng)旨。自上而下的造像行為使當時的人們沉溺于狂熱的宗教活動之中。 “題記述及所造之像(釋迦、彌勒像為多)及求福事,上及君國,下及眷屬至于一切眾生。或為一人一家昕造,或為數(shù)十、百人聯(lián)合而造。作記者上自帝王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題記有的麗辭華章,有的鄉(xiāng)言俗語。有文字誤漏的,有缺造作人姓名以待補刻的,有修造舊像改刻記文的,有在舊像舊記旁添刻姓名的。”(馬子云、施安昌《碑帖鑒定》)一如常岳那樣,“率邑義一百余人,寄財于三寶,托果于婆娑,磐竭家珍,敬造石碑像”,于是“乃運玉石于他山,采浮磐于今浦,既如天上降來,又似地中涌出”,為的是達到“三寶常存,法輪永固,國祚永隆,八方寧忝”的目的。清代王昶《金石萃編》卷三十九《北魏造像諸碑總論》中曾深刻地指出:釋氏以往生西方極樂凈土,上升兜率天宮之說誘之,故愚夫相率造像,以冀佛佑,百余年來,浸成風俗……縱觀造像諸記,其祈禱之詞,上及國家,下及父子,以至來生,愿望甚賒,其余鄙俚不經(jīng),為吾儒所必斥,然其幸生畏死,傷亂離而想太平,迫于不得已,而不暇記其妄誕者。造像記的藝術形態(tài)應該說就符合了當時人們的心理要求。故北朝造像記雖發(fā)達,然刻工偏重造像而疏虞文字,用刀簡略,故方峻之筆時時可見;而碑志自然重在文字,則鐫刻也就相對精致,方圓之筆交替互用,這是兩者的差別。
現(xiàn)藏于朵云軒的《常岳等百余人造像記》拓片為北朝造像記書法,年月泐。《補訪碑錄》中列于北齊,《八瓊室金石文字補正》以為“書兼隸法,當是北魏手筆,決非齊刻”。在河南洛陽存古閣。正書。有方界格。記后及下方皆題名。書法精能挺拔,問有二一篆隸書。記文之結(jié)字,大小欹側(cè),不甚整齊。題名則寬博工整略兼隸意,
《常岳等百余人造像記》在外觀形制上采用了《始平公造像記》畫界格的方式,應該說是以一種恭謹?shù)膽B(tài)度來對待的,加之書刻俱精,有纖毫畢現(xiàn)的感覺,所以在北魏造像中屬于上乘之作。同時,這是一件典型的隸楷交錯的造像記,楷意大于隸意,在其用筆中我們已能清晰地感覺到唐楷法度森嚴的幾絲氣息,如有些字已接近顏真卿《多寶塔碑》中的用筆和結(jié)體特征。然而,這畢竟是一件北朝時期的造像記作品.正處在逐漸被雅化與整合的過渡期,所以盡管整體上欹側(cè)感不強,但某些局部的處理依然體現(xiàn)出北朝書法一貫的自然天真的特點。臨寫此造像記,在用筆上應以露鋒方筆為主,提按轉(zhuǎn)折須交代清晰,結(jié)字上以方居多,要適當保留一些隸書的波磔點畫以增強古趣。對某些結(jié)構(gòu)的處理,既要考慮其視覺美感又不能過分追求離奇怪異的造型,以免破壞整體氣息效果應該說,臨寫的過程也是一個再創(chuàng)作的過程。歷代書法大師留存于世的臨本均說明了這一點。此造像記可作為已諳熟唐楷并想再進一步求變求新的過渡性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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